李荫浩:戈壁无泪
戈壁无泪
作者:李荫浩
戈壁—是蒙语,沙漠的一种,地面主要有砾石构成。具有雅丹地貌特征的戈壁滩上留下了我寂寥、空旷的足迹。
天空发出炽热的欢笑,燃烧着我的肌肤。
太阳花漫天飘洒,秀出了络绎缤纷的五彩世界。这可能就是罗布泊沉淀了千年的古老传说,演绎着楼兰古国昔日辉煌的血与火的历史。
八十年代末期,我作为特种部队的一名战士,随同连队到曾经天空上升起过无数次蘑菇云的“死亡之海”执行特种任务,那年经历了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刻骨铭心地烙印。
罗布泊,纵横千里之遥,方圆几十公里,乃至几百公里不见人影,这是生命的禁区,也是死亡之地。没有一个人能够侥幸走出去。
罗布泊地域很少下雨,是典型的半干旱半炎热的沙漠地貌。
风停了,罗布泊睡着了......
老班长说,抓紧时间休息,明天还要执行重要任务。
技术六室的那些箱子里不知装着什么,我们也无需过问。这是绝密,是保密守则克制着那几个充满好奇心的精灵。我们只负责把那些箱子抬到它们应该归置的地方就行,其他都是多余。
月亮升起来了,圆的可爱。还不时地向我们微笑。我们这些兵,一到晚上除了看月亮和星星,就是在孔雀河岸听唰唰的流水声。
这是罗布泊戈壁最靓丽的风景。
我们可以对着月亮和星星对话,诉说各自的衷肠。月亮和星星好像也理解兵们的思想,含情脉脉地从这个夜晚又来到了另一个夜晚。不管是月亮也好,还是星星也罢,她们和我们这些久违地老客数着光阴,从夜晚一直到黎明。
太阳从东大山的山顶露出了脑袋,脸上充满着血色的红晕。
在戈壁滩上,不同型号的车辆往返于通往北山的那条搓板路上。我们和六室的技术军官乘坐着防化检测车,每天不停地忙碌,不停地铺设线路,架线、接线,安装特殊提取数据的装置。
车轱辘卷起的狼烟,能唤醒烽火台的沉寂。干裂的喉咙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。老天就是这么任性。
戈壁也一样地任性。
太阳像鹰一样在罗布泊的上空盘旋。
天确实太热了,地表气温已经达到了零上45摄氏度。太阳像一个燃烧的火球,发射出强大的烈焰,快要把戈壁烤熟了。
对于我们这些兵而言,哪怕是地面喷着火焰,也要踏着烈火向目的地发起冲锋。在冲锋的道路上就算是倒下了,也会感到无尚的荣光。
老班长驾驶着检测车一如既往地行驶在热浪滚滚的戈壁滩上。
这条路上行驶的车辆往返不断,川流不息,又有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观。
连续半月之久,“巴彦之曲”的天气仍旧是热的令人发指,每一根发丝仿佛快要一触既燃。戈壁滩上的红柳、骆驼刺好像是不倒翁,不论热浪有多么凶残,它们都保持了至高无上的容颜,昂首挺胸,顶着炎炎烈日笑看苍穹。
“巴彦之曲”:是一个地理位置,这一片区域承载了无数次用鲜血乃至生命所创造出的一片圣地。
基地的命令已经下达,集团军即将要发起冲锋。忙碌了两个月,在茫茫戈壁滩上战酷暑、斗黄沙风暴,把大漠赋予我们的神圣使命凝聚于心,已经到了考验我们成果的时候了。
零时即将来到。各个部门整装待发,做出视死如归的心里准备。
三十功名尘与土,八千里路云和月。
就在这西风烈烈,黄沙铺盖的罗布泊大漠,时时刻刻都涌现出了不少可歌可泣的英雄群像。他们不顾个人的安危,不顾亲人的挂念,义无反顾地冲向爆心,取样提取数据,监测沾染不畏惧,为后续部队扫清了前进的障碍,为整个“巴彦之曲”提供了安全保障。
下午三时许,忽然一声巨响,犹如地动山摇,就像在天空中打了一声旱雷,震碎了罗布泊的五脏六腑,击破了戈壁沙滩的沉寂。
顷刻间,在北山附近临时搭建的工棚瞬间夷为平地......
罗布泊大漠风云变幻多端,白天阳光灿烂,晚上飞沙走石。屹立在沙漠戈壁千年不倒的胡杨无不眷恋着黄昏的夕阳,期待着甘霖降临;昂首挺胸的戈壁红柳依旧神彩飞扬,婀娜多姿;西南面的伟人山面向慈祥,伸出宽大的手掌挥洒出万紫千红的五彩世界。
罗布泊依然干渴,戈壁还是那个戈壁。
作者:李荫浩(苍山如海),退役军人。1987年11月入伍,在马兰基地服役。爱好文学,热爱生活。有诗歌、散文、小说在媒体平台发表。